微时屿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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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却天边月 20

随着离黑影越来越近,大家的步子逐渐放慢,既害怕又期待,真是灵异事件那可就太刺激了,这种经历世间几人能有。 

肖战感觉到王一博握住他的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劲儿,肖战心想王一博竟然是真的害怕,看不出来平日里的冷酷小男孩儿还有这一面呢,怪可爱的。 

 

等到了黑影面前,真相大白,不是日本兵也不是歌女,就是个麻袋,挂在了树枝上,风一吹就晃动,孙宁远这个手贱的还特意拆开来看,发现里面装的是石灰。 

孙宁远吐槽道,“嘿,还以为今晚能有个难忘的体验,谁知道......谁这么闲,到处挂石灰,真没劲儿。” 

陈欢弱弱地讲,“这不挺好的嘛,有鬼多吓人呐。” 

孙宁远撇了撇嘴,没讲话,他不跟女同志斗嘴,没有男子气概。 

沉默了一晚上的褚钰说道,“早点回去休息,折腾一天了。” 

 

王一博跟肖战维持着跟来时一样的姿势回到了营地,稍微洗漱后,肖战在帐篷门口跟谢晓朵讲了句晚安才进去。 

王一博翻来翻去半夜没睡着,肖战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王一博还醒着,他凑近王一博,“被吓到了,睡不着吗?” 

王一博惊悚地回头看,发现是肖战醒了,他吐出一口气,其实也还好,就是单纯的睡不着,但肖战既然都这么说了,王一博也顺着肖战给的台阶走。 

“嗯。” 

“要不你过来我抱着你睡?”肖战打了个直球,王一博差点没接住。 

 他盯着肖战,眼神灼热,但黑暗里肖战却误以为王一博在怀疑他别有用心,于是解释道,“小时候我被吓到了我妈妈都是这么抱着我哄睡的,你别多想啊,我可是守男德人士。” 

“我没多想,我知道的。” 

“那你离我近一点。” 

王一博顺从地挪过去,整个人缩在肖战的怀里,搂住肖战的腰。 

肖战身上好香,原来不是香水的味道,是体香,王一博深吸一口气,没有说出来。 

肖战圈住王一博,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拍打着王一博的后背,也拍打在王一博的心上。 

 

不知道是肖战身上的味道让王一博安心,还是哄睡真的有效,王一博就这么进入了睡眠状态。 

 

第二日早晨两个人是被吵醒的,日上三竿,只有肖战跟王一博还没起床,一群人掀开帐篷门提供叫醒服务。 

但此刻二人的睡姿实在不太雅观,姿势对换,肖战缩在王一博怀里,一条腿搭在王一博的肚子上,王一博的下巴顶着肖战的脑袋,看起来十分和谐而暧昧。 

孙宁远目瞪口呆,偷偷在邵湛耳边讲,“这,像不像,事后......” 

邵湛没发表意见,只是冷哼了一声,倒是谢晓朵听见了,咬着嘴唇,肖战是双性恋她知道的,那肖战现在跟王一博算什么?兄弟越界?清清白白?还是脚踏两条船? 

谢晓朵不停安慰着自己他两没事,是自己想多了。 

褚钰不近人情地敲了敲帐篷杆子,清脆的“砰砰”两声总算让这两个人醒过来,王一博先从睡梦中抽离,发现自己同肖战的姿势后不敢睁眼,假装没醒。 

等肖战揉了揉眼睛,从王一博怀里坐起来,问站着的一圈人,“干什么呢?看耍猴啊?” 

孙宁远大咧咧地开玩笑,“你两这姿势,可比耍猴有意思多了。” 

肖战笑骂道,“你有病是不是?” 

转而向谢晓朵解释,“朵朵,你别误会,兔子不吃窝边草,好马不吃回头草,这是我的原则,绝不违反。” 

谢晓朵温温柔柔地嗯了一声。 

两个人在这甜甜蜜蜜,王一博的心被扎了个对穿。 

 

他浑身散发着冷气,沉默着去拿洗漱用品。 

褚钰无奈挑眉,可真是修罗场啊,怪有意思的。 

 

肖战追着王一博的身影,“哎,等等我,王一博,你走那么快干嘛。” 

陈欢安慰谢晓朵,“你别多想,他要是跟王一博要有什么,还轮得到你啊,男孩子嘛,都是这样的......” 

“我知道,我就是有一点不舒服。” 

褚钰倏地开口,“放心好了,肖战不喜欢王一博,真喜欢就没你事儿了。” 

孙宁远附和,“对对对,我们几个都是好兄弟,能有啥啊。” 

邵湛看了褚钰一眼,两人心照不宣,邵湛想,褚钰要是个男的就好了,他的一腔心事就有人可诉说,不会憋得那么难受。 

 

 

六月,送别了高三生,迎来了暑假,肖战这次考试又前进了一名,王一博第一,他第二。 

 

在进入惆怅的高二之前,肖战决定在暑假玩个爽,暑假作业找了个代写,肖战带着钱和衣服冲去了承投找王一博玩。 

后面还跟了个小尾巴孙宁远,邵湛有篮球比赛,每天都在训练,非常遗憾没能加入其中。 

王一博知道肖战找代写后,满脸写着痛苦,肖战问他,“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 

王一博用力咬住后槽牙,“没什么。” 

把这钱给他多好,他能帮肖战写一百本,不收钱也行,何必让外人占去了便宜。 

孙宁远没去过王一博家,下车后直呼好家伙,没见过如此原生态的地方,透着一股大自然的味道,尤其隔壁赵海强家养了猪养了牛,那股味儿混在一起简直绝了。 

 

王一博手里提着肖战的行李,眉眼带笑,“你准备玩多久回去?” 

肖战嘴里嚼着泡泡糖,“看心情咯。” 

“过几天我要去打工。” 

肖战没过脑子,脱口而出,“费那劲干嘛,陪我玩我给你开工资。” 

王一博半晌都没接肖战的话,肖战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,讨好地道歉,“对不住啊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 

“没,我没生气。” 

王一博知道肖战不是故意的,他们两差距在那去了,肖战没有钱的概念,两个人消费观完全天差地别,肖战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天性使然,并不是故意羞辱他。 

他已经学会无视掉这些小细节,跟肖战更好的相处,再也不会像半年前那样因为这种小事同肖战吵架,没有必要,更没有意义。 

能够跟肖战做朋友已经是他三生有幸了。 

 

放下行李,王一博从杂物房拿出三个竹竿做的长网,两个是渔网状,其中一个竹竿顶部的竹圈中间是空的,什么也没有。 

孙宁远好奇地问,“这个用来干嘛的,中间是空的能网啥?” 

 

王一博只是露出神秘的笑容,勾了勾手指,到房角的犄角旮旯网了厚厚一层蜘蛛网。 

孙宁远眼睛都瞪大了,“天,搞蜘蛛网干嘛?” 

肖战也很好奇,但他没有这么外放,只是歪着脑袋盯着王一博。 

王一博最受不了肖战这样看他,慌乱讲,“去田里就知道了。” 

 

王一博特意买的新水胶鞋,叮嘱二人换上。 

 

稻田里种满了稻苗,还没长成熟,蜻蜓在半空中盘旋,王一博一脚踩进稻田,挥舞着竹竿,没一会蜘蛛网上就粘了三只蜻蜓,其中一只蜻蜓是紫色的,看起来夺目炫彩,细细的尾巴,在阳光底下翅膀像是在发光,美得惊人。 

王一博敢网不敢拿下来,他怕虫子,尤其脚多的虫子,他忸怩地把网递给肖战,“你要试一下吗?” 

“这上面的蜻蜓怎么办?”肖战问王一博,并没有去接竹竿。 

王一博眼神飘忽,“小时候他们会吃蜻蜓肉,你要试试吗?” 

肖战跟见鬼了一样,“吃蜻蜓?” 

孙宁远我草一声,“我草,你们好牛,王一博,你也吃过吗?” 

王一博摇头,颇为不好意思,“没有,我怕虫子。” 

孙宁远愣住两秒,哈哈大笑,丝毫不给王一博面子。 

王一博被孙宁远笑得耳尖都红了,肖战会觉得他胆小吗?王一博试探性地看向肖战,肖战只是笑,看不出对此是什么反应。 

实际肖战浑身都在叫嚣着王一博好可爱,怕黑怕鬼怕虫子,简直是个小朋友,今年才上大班的小朋友! 

反差萌真的好可爱,长得一副酷盖样,怎么会这也害怕那也害怕呀,好可爱哦。 

 

肖战稳了稳心神,正欲让王一博把竹竿网递给他,孙宁远已经从王一博手中接过,他把原本的蜻蜓给摘掉放飞,踩在田埂边上,手舞足蹈地网蜻蜓,王一博看孙宁远重心不稳的样子,有心想提醒他一句当心摔倒,忽而想起刚才他嘲笑自己的夸张样,遂而闭嘴。 

果然,孙宁远一脚踩滑在空中挣扎了几下,还是摔进田里,脸部朝下,沾满了泥水。 

肖战特没同情心地开怀大笑,王一博也没忍住,肖战甚至掏出手机拍了视频跟照片,发在了群里,无情嘲笑。 

 

孙宁远站起来时,满脸都是泥水,湿润的土壤挂在脸颊上,像极了下地种田的农民,狼狈得不行。 

孙宁远啊啊啊地鬼叫,问王一博要怎么处理这一身。 

王一博抿唇,“往前走有条小溪,有的地方水比较深,可以游泳。” 

肖战眼睛弯弯,带着笑意,“快带他去洗洗,捉蜻蜓的小泥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孙宁远,我要是发学校论坛去你肯定丧失择偶权。” 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肖战我鲨了你,你敢我就跟你绝交。” 

王一博忍了又忍,终于吐出一句,“不发好像也没有择偶权。” 

孙宁远:...... 

肖战:......损还是您损,一击毙命。 

 

小溪离稻田不远,走路十分钟就到。 

孙宁远衣服都没脱就扎进了小溪里,大热天能在水里泡着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。 

孙宁远舒服地喟叹一声。 

 

王一博问肖战,“你要下河吗?” 

肖战摇头,“不太想,另外两个网是网鱼的吗?” 

“也是也不是。” 

“您请细细道来。”肖战耍了个宝,果然逗得王一博露出小括号。 

“除了鱼还可以网鹌鹑、田鸡,你想玩哪个?” 

肖战想了一下,“那就鹌鹑吧!我还没见过活的鹌鹑呢。” 

“好,我带你去。” 

 

走之前询问了孙宁远的意见,孙宁远下了水不愿意上岸,于是摆手让他两自个儿去玩,不用管他。 

 

王一博找了最近的一片稻田,拉着肖战的手在稻田里寻找鹌鹑,小心翼翼地避开水稻。 

 

晃了半天,鹌鹑没找到,田鸡也没看到。 

王一博尴尬地挠头,“也许要晚上才能捉到。” 

肖战正无精打采地用网舀水玩,水花溅了王一博一身。 

肖战看见水里游了一个长条的东西,一开始以为是植物根部,结果就看它一弯一弯地朝王一博游过去。 

肖战吓得大喊,“蛇,王一博,有蛇,水里有蛇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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